十五、富春江上叹景美 西子湖畔“画”一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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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富春山居图

明朝末年，浙江永嘉首富吴洪裕（又说叫吴园卿）在其弥留之际，要将一幅珍藏数代的宝画焚烧，为其殉葬。

这幅画自打吴洪裕从他爷爷吴正志手里继承过来后就从未离手。每日翻阅把玩，时而描摹临帖，时而欣赏琢磨，每逢喜庆的日子也得将这幅画向乡党亲友展示。吴洪裕视此画为传家宝，爱宝如命，直到晚年吴洪裕一病不起，这幅画就伴在床头，可算形影不离。

说起这幅画更是大有来历，它就是黄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图》。

黄公望（1269—1354），元代大画家，原姓陆名坚，江苏常熟人，后过继给浙江永嘉黄氏而改姓黄，字子久，号一峰、大痴道人。曾为元中台察院一名官吏，因遭人诬陷入狱达十五年之久。50岁后出狱，皈依全真教，往来杭州、松江一带卖卜；工书画，通音律，善散曲，最精山水。其50岁以后才真正开始学画，宗法董源、巨然。常在虞山、三柳、富春等处，领略大自然之胜，遇好景则随笔临摹。水墨画运以草籀之法，苍茫简远，而气势雄秀，有“峰峦浑厚，草木华滋”之评，设色以“浅绛”居多。黄公望对明清的山水画影响甚大，后人把他和吴镇、倪瓒、王蒙合称“元四家”。著有

《写山水诀》，存世画迹有《富春山居图》《天池石壁图》《九峰雪霁图》《快雪时晴图》等画作。

相传，黄公望学画与全真教有关。

黄公望因张闾贪墨案受到株连，出狱时已五十多岁了。从此，黄淡出仕途，浪迹江湖，行踪飘忽，一度以卖卜为生，近似于乞讨。五十岁以后开始学画，也帮人写写画画地为生。后来看破红尘，参加了主张儒、释、道三教合一的全真教活动，直到遇上全真教金月岩道长，才改变其人生的轨迹。

金月岩是全真教的一位德高望重、道行高深的道长。一天，黄在与金谈起国家命运、个人前途时，深感迷茫，金道长感慨万千地说：“生逢乱世，无可奈何，先生高才，不能接济天下，为何不摒弃妄幻，心泽定意。”闻此，黄顿时彻悟，立即拜金道长为师，别号“苦行”，又名“大痴道人”。

由于长期浪迹山川，开始对江南山水产生浓厚的兴趣，为了领略山川情韵，他经过常熟虞山时，经常细致反复地观察朝晴暮雨变幻的奇丽景色，并反复揣摩，得之于心，运之于笔。他山水画的素材，就来自于山林胜境。他居松江县时，观察山岚水流，更是达到如痴如醉的境地，有时终日静坐山中或寺庙，凝神沉思，废寝忘食。他曾沿着富春江岸畔渔村古寺逆流而上，随身皮囊中内置画具，每见山中胜景，必铺纸挥笔摹写下来，富春江北有大岭山，其晚年曾隐居于此。

黄公望潜心学画，技艺大长，画风清逸，志趣高远。关于黄公望师承，说法各异。其同时代的人说其师承五代关仝、北宋李成和范宽；也有说其师承董源、巨然；也有说师承本朝大师赵孟頫……明代书

画大家董其昌在《画禅空随笔》中，多次提到“黄子久学北苑”，“从北苑起袒”（董源官至北苑使，后称之为董北苑，意黄公望师承董源）。

黄公望一生命运坎坷多舛，但他的画却秀丽柔和，怡静闲逸，明润平实，洗练快意。一天，黄公望绘好一幅雪景山水，题名《快雪时晴图》，正好金月岩道长来访，迎进屋后，顾不得寒暄，黄公望便拿出画来请金道长鉴赏。画面上几丛寒树，茅舍掩映，萧瑟清凄，近前山石纷乱，嶙峋奇特，银装素裹；远处岗峦平列，峥嵘高远，积雪皑皑。全图是用皴笔法写出一幅雪景寒林山水画。金道长阅后，矜持良久说：“高山积雪，乱石披银，寒林茅屋，萧瑟凄凉，哪有一丝一毫的雪后放晴的快意呢？”

黄公望听后似有所悟，立即用笔饱蘸硃砂，在山壑间点了一轮红日，又用硃笔稀释抹了一片红霞，顿时将原先的雪景寒林、无边萧瑟的山水，变成雪后放晴、红日彩霞，映照山川大地，明丽开朗、生机盎然，寓意人生珍贵和希望曙光。金道长颔首笑道：“苦行，悟也。”

《快雪时晴图》为水墨山水长卷，历代书画家、收藏家和皇家宫苑多有题跋印钤，是黄公望皴笔法的代表作，该画为纸本手卷，长280厘米，高29.7厘米，为国家一级文物，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。

黄公望存世的画迹，还有《溪山雨意图》《丹崖玉树图》《元池石壁图》

《九峰雪霁图》《富春山居图》等画。这些画除大陆博物馆和图书馆收藏外，有的在台北“故宫博物院”，有的被欧美国家和日本等地馆藏列为上乘极品、宝中之宝。

再说，《富春山居图》高33厘米，长636.9厘米，全图展现富春山川风貌，其山峦雄浑，草木华滋，尤其是一山一貌，一树一态，泉流飞溅，炊烟袅袅，小桥曲廊，村舍点点，阡陌行行，牛童牧歌，渔舟自横，远山如黛，近水似绸……全方位录像似的展现富春江山川的全景，此画历经五载，耗尽

黄公望的心血，是其八十岁后的上乘之品。吴洪裕的祖上用重金购得此画时还是明朝中期，传到吴洪裕手中已是明朝末期了，元朝大画家黄公望的《富春山居图》，到了明朝已是稀世珍宝了。吴洪裕弥留之际，将

如此一幅稀世珍宝焚烧殉葬，似乎荒唐不近情理，有点可惜，却也有三点理由：其一，吴洪裕太爱这幅画，出于自私，他将画殉葬，带到阴曹地府，继续占有玩赏；

其二，唯恐留下此画，三个儿子都想占有，造成兄弟失和，或反目成仇；其三，留下此画等于留下祸根，唯恐豪门权贵惦记着此画，后辈儿孙势单力薄，无法保护，轻则居家不得安宁，重则引起灭门祸端。

综上所述，第一点实属吴洪裕太自私了，连死都不放过此画。而后两点非全无道理，自古兄弟为争遗产或家宝，失和成仇的例子比比皆是，而权贵巧取豪夺造成家破人亡的更为数不少。

难道这幅画真的要殉葬，付之一炬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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