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二章 蜕变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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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，怎了？”

绿瑶瞧着墨惜怔怔发愣，便问了一句。

墨惜回首，对绿瑶一笑，淡淡道了一声：“无事，走吧，且回院子，看看今日院子里会发生什么事情。”

七年了，这七年里，绿瑶守在墨惜的身边，瞧着墨惜长大，看着她以一个孩子的身子，对抗着外界的阴谋诡计，也只来大少奶奶这里时，才显现出少女该有的心性，平日里谨言慎行，步步为营。

那年，自打从普光寺回来，得了老祖宗的赏赐，白氏表面上瞧着，对墨惜宽厚，因着墨惜受了赏赐，面上有了光彩，只私下里，却是对墨惜苛刻了起来，院子里的用度，在无形的减少，只墨惜提起时，白氏却是以近日忙碌，忘了此事敷衍过去，然即便提了，白氏也不过说了这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，却是从不曾补上。

日子久了，墨惜便也学的聪明了些，不在与白氏说，而是与父亲墨恒说起，只墨恒一句话，那白氏却再也不敢苛刻。

然，让墨惜警惕的是，前年，白氏却是诞下了一子。

墨惜不想去猜测，白氏这一子怎会生下，也不想多想，她那个耿直的父亲心里对白氏有多少情分。

道一句真心话，这几年白氏虽然处处针对她与川哥儿，可对着墨恒，对着四爷府却是用心打理，从不曾懈怠。

只这点，墨惜无话可说，因而对着白氏生了孩子，虽然心下有些不舒坦，却不曾迁罪父亲。

想来，这几年，父亲过的亦是不易。娘离世了这些年，人年岁渐渐大了，儿女总是要离开，唯有那枕边人，才能陪着自己，或许因着这些缘故，这几年，墨恒对着白氏性子也温和了些，对着与白氏的孩子，也算是宠爱，却也不曾忘记墨惜与川哥儿。可仅仅这一点，有时，却助涨了白氏的气焰。

王氏那边，虽然对墨惜的态度有所改善，只每每，墨惜见了王氏，望着那一双眼眸，总觉王氏有所图，对着王氏，她总不能只将她看成祖母，更多的时候，却是将王氏当成了一个对手。

总之，一句话，这几年，墨惜在府中的日子，并不好过，可谓如履薄冰。

墨惜正思量着，目光滑过间，却是瞧见了一道身影，当下眸光一冷。

“姑娘，是九姑娘。”

“嗯，我看到了。”

“要不要绕路？”

“不用。”

话落，墨惜只径直朝着前方走着，绿瑶微微垂首，跟在墨惜身后，瞧着便是一个本本分分的丫鬟。

如今，绿瑶也二十余岁了，两年前，与铺子里的一个小掌柜，成了亲，这亲事是白氏做的主，其意图为何，墨惜怎能不明白？

然而，当时的她，尚且弱小，万不能对抗的了白氏，最后只能眼睁睁瞧着绿瑶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。

那时绿瑶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嫁给那人，墨惜不知，只那段时间，每当墨惜回首间，总能绿瑶落寞的神色。

其实，依着绿瑶的样貌，想要嫁给一个更好的男子，无不可，只是到底是她这个主子太无能了，不能给自己的丫鬟，挑一个好的，然绿瑶却是一个懂事的，当时安排了这么一桩亲事，虽然心底不愿，可却什么都不曾说，只点头应下，只这一点，墨惜每每想起，总觉得对不住绿瑶。

不知是白氏因着没能达成目的，故意陷害，还是当真是意外，去年开春的时候，绿瑶的夫君，在一次外出时，因着醉酒，跌进了水沟，窒息而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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