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是你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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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西娅怔怔的，走到何欢的身前，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，喃喃道：“仔细的看，你的模样，跟他真的好像呢。也许只因为你现在太年轻，没有他脸上的那股沧桑，我之前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。”

何欢被她这般看着，身体不禁忸怩，道：“我……”

露西娅却打断他的话，依然喃喃道：“是你么？真的是你么？我等了你，整整两千年！”忽然间悲从心起，两千年来的各种委屈孤寂苦痛，瞬间迸发，竟双腿跪地，趴在他的肩头，呜呜悲泣起来。

这一来，何欢顿时被弄的手足无措。他只是觉得露西娅有些熟悉，刚才激动之下竟又想起她的名字，脱口叫出，可别的，他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。他没想到会因此激她回想起心头的往事，将自己完全当做了她心中的那个人。

可何欢自己知道不是的，虽然闹不明白，但有一点他真的可以肯定，他自己绝没有可能活了两千年这么久！十几年前，他清晰的记得自己是个极小的孩子，被何大伟与张翠花两人渐渐养大。

只是，当此之时，他也实在不知道更多的情由，两手尴尬的伸展在两侧，良久，心里对这个名为露西娅的死神起了怜惜之意，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背，拍了拍，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，心想：“死神的身体，原来也是这般温暖的呢。”

又过了一会，露西娅才缓过精神来，抬起头，看着何欢，歉意的笑了笑。泪珠仍然滴落着，像冰珠一般，流滚在何欢的身上、手臂上。那冰冰的感觉，却很舒服，很清凉，落到地上，便化成了虚无。

“你……感觉好些了么？”何欢注意着措辞，小心的问她。

“好多了。”露西娅破涕而笑，缓缓站起身来，说道，“虽然明知道你不是他。但是，你至少让我知道了他的所在，知道了他究竟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。”她抬头看着昏黄的吊灯，五颜六色，像发光的水晶，继续道，“他的身躯，只怕早已经死了吧？只是，死神的灵魂，是不灭的。在你的身体，你的脑海里，不知道为了什么，竟寄托了他的灵魂。”

何欢听了她的话，心头不禁有些发毛，忍不住问道：“他……究竟是谁？”

露西娅轻轻摇头，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，微笑道：“死神的灵魂，本是不可能依附到人类身上的，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何种理由，竟要依附在你的身上。他的记忆，似乎封存在你的脑海里，当有一日，你彻底想起来时，你也就会明白这一切的因果的。”

何欢知道追问下去，也没什么意义。他突然想起一事，害怕起来，道：“若是我彻底想起来时，我是否也就被他取代了？”

露西娅不禁笑道：“怎么会呢？你依然是你。你其实也就是他。你的脑子里，只是多了一段他的记忆罢了。”

何欢“哦”一声，隐隐的，却总觉得不妥，又听露西娅说道：“不过，有一点，真的好奇怪。”

何欢心头一紧，道：“什么事奇怪？”

露西娅道：“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么？死神的灵魂，是不灭的。可是，就在刚才，你消灭了一个死神的灵魂。”

何欢闻言，吓了一大跳，颤声道：“你……说什么？”

露西娅抬手一招，何欢手里的那颗死神之珠，轻轻飘起，落在她的手掌里。

“这颗死神之珠，是那个乞丐的，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，但，就在刚才你睡去之前，他的灵魂还在这珠子里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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